-是稿子,金主匿啦
-全是沙雕
鱼丸……啊不,大岳丸,最近有个烦恼。
这个烦恼与荒川之主有关。
少年情怀,总能轻易把注意力集中到一处,满心都是一个人,可惜那个男人,他也是个一。
两个直一就像两个直男,没有未来,只能比gay还gay比情侣还情侣,却最终只能达成夜店一起撸串互叫儿子的友谊。
大岳丸默默思考着双方的身份,他是这边的少主,对方是那边的领主,身份相仿思维相近性向相通,零一也相同。
忧桑的大岳丸忧桑地去找了海鸣,海鸣理了理逻辑:“少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曾经人们觉得两个男人没有前途,只能搞男女;后来人们打破了成见,变成两个一号没有前途,只能搞零一;所以我们要打破成见,两个一也是可以有未来的!”
“……然后拼刺刀吗?”
“您是愿意和别人零一还是愿意和他拼刺刀?”
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但是,
“就算我转过来了,他怎么办?他那边不会接受吧?”
“要把妹先装gay,要把一先装零,心是你的人就是你的,您都愿意和他拼刺刀了他还不会为爱做零吗?什么都先别管,人到手了,床可以商量。”
大岳丸深感佩服,觉得自己的思路一片海阔天空。他谢过海鸣,抬脚就去了荒川,加入一个荒川内部的零号群体打算先学学如何钓一,进去五分钟被当场发现一的身份而驱逐出群。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无论如何都分不出假一,零一抬眼就知道谁是假零呢。
大岳丸忧桑地蹲在水底路边陷入沉思,思考着思考着一抬头,他想钓的人就站在他对面,似乎看了他有一会了。
“……”
“……”
两个大妖相对无言,最终还是荒川之主先开口道:“铃鹿山的少主孤身前来,一时没能收到消息,有些怠慢,还请——”
“荒川之主。”
“……?”
“到底为什么,一发现不了假一呢?”
荒川之主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鬼问题他为什么要知道。
他只知道他绝对不能把铃鹿山的少主扔在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整个铃鹿山都要和他拼命。所以就算这位少主用奇妙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他也把妖拎回了自己的住处,给了他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大岳丸倒是不担心,海鸣绝对会帮他各种拖延回程时间,而他只要安心利用机会谈恋爱就好。
然后他就和荒川之主成为了好朋友。
……两个一之间笔直笔直的好朋友。
前面说过,两个人身份相仿思维相近,都是站在一方领地顶端的人物,都有一群吵吵嚷嚷不怎么省心但在他们眼里颇为可爱的属民,还都是闲的没事就想打架的大妖,只要稍微聊几句就能发现彼此的匹配度,友情值蹭蹭蹭往上涨,爱情值……两个一之间没有那东西。
大岳丸有点焦虑,不就是为爱做零吗,大不了他来。于是他找了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揪着荒川去喝酒,喝到一半往对方身上一躺,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荒川差点把酒盏扣他脸上。
“没事我不歧视这个,其实我也喜欢男人。”
“……嗯。”
“……”大岳丸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决定命运的话语,“其实我是个零。”
月光下荒川的脸色跟突然知道室友是男装大佬还对他有意思的直男一样,青白青白的。
大岳丸自主翻译了一下,“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被我上”。
没关系,认识到就是觉醒的开始,大岳丸拍拍他的胳膊,继续喝:“你要就因为这个就和我拉开距离,我就……”他好像也没什么能干的,“我就把你名字扎个小纸人让整个铃鹿山一天戳八遍。”
“……”荒川盯着自己的酒盏,慢慢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有巨大的心理障碍,但是,没拒绝就是好消息。
大岳丸忍不住对他露齿一笑,笑得荒川真的把酒盏扣在了他脸上。
接下来大岳丸忍受了将近一个月的莫名眼神。
那种“我到底该说什么怎么办我好慌说什么不会被误会”的眼神。
荒川越这么纠结大岳丸就越放肆,一边往他身上窝一边美其名曰“男人的友谊”,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节操都在这几天交代了。
而荒川咬牙抿唇,一个一活得比小媳妇还受气,一边试图避免和他的身体接触一边艰难地保持友谊,怎么看都快被欺负到麻木了。
大岳丸的良心没有丝毫痛苦,他继续在荒川面前刷存在感,看着荒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暗,海鸣那边终于给了下一步指示:刺激刺激他。
找无辜人士给荒川当情敌的事大岳丸干不出来,于是大岳丸半夜爬床,和瞬间惊醒的荒川对过几招就开始哭,鉴于他实在哭不出来,真实举动是干嚎。
荒川卡住了。
“你明明喜欢我你为什么不理我!”大岳丸念台词念得那叫一个棒读,让他声情并茂他也声情不起来,“我有哪做错了吗!”
“我——”
“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我不是故意的……”荒川的声音非常虚弱,“因为我是零,我们两个恐怕没办法……”
大岳丸从被子里抬起头,眨巴眨巴眼。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两个没办法——”
“前一句。”
“我是零——”
“那不是很好吗!我是一啊!”
荒川温柔而慈祥地看着他。
“没必要的,大岳丸。我都懂,你没必要强迫自己做一。”
大岳丸:“……可是我真的是一啊!”
荒川以零的友谊揉了揉他的头发,表情那叫一个“我完全理解了”,可惜大岳丸很清楚他什么都没理解:“等一下,等一下……我真的是一,我没骗你,我是为了接近你才装成零的!”
“就算一分不出假一,可零能分出假零啊。”
“就像有的gay也分不出gay,你绝对是那种分不出假零的零啊!”大岳丸感觉自己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成语上大彻大悟并再也不想体会,“荒川,你相信我,我们可以的。”
荒川抿紧了唇。
最一开始荒川以为大岳丸是个直男。是的,就像他身为零而分不出假零一样,他也分不出直男和gay的界限,在他脑子里这两件事都很模糊,所以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和大岳丸相处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慌乱就是仿佛背叛好友般的自责。
结果他还没弄清自己该怎么做呢,大岳丸就拎着他去喝酒了。
然后大岳丸说他喜欢男人。
心情一瞬间冲到高点,话语差点冲口而出,大岳丸就又说他是零号。
情感的过山车直冲而下,荒川脸色惨白,而所有的表情都完全被大岳丸先入为主地解读成了奇怪的东西。
现在大岳丸又说他是一。
荒川:“……”
靠谱点,我知道有些人身为点五左右横跳,但你这个跳得是不是太乱来了点。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都是妖,别在这种事上抹不开。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没什么好说唔——”
大岳丸干脆直接按住他亲了上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话是没意义的,直接用事实证明零一问题才简单直观明确。
“信了吗?”事后大岳丸问他。
“……”
“我一开始和你说我是零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一,结果你居然……”
“信了。”
“哎?啊,那么——”
“我信了,”荒川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一真的分不出假一的。”